见金小鱼不肯承认,小老头也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的事情是人们还没探索到的,这一点他懂。
小老头背起包袱就要上路,走到院子里,回头看了一眼金小鱼、阿贵和两个孩子,见他们都怔怔的望着自己。
一向不喜欢道别的小老头竟然有些迟疑了,不过还是故意的别过脸,状似埋怨的嘀咕了一句:“哎呦,你看看你们,我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“爷爷,你真的还会回来吗?”青儿见状忍不住追上去抱住爷爷的一根手臂。
“当然,你阿娘做的菜那么好吃,我可舍不得不回来,只是,那也得你阿娘同意才成。”小老头摸了摸青儿的头发,然后看向金小鱼。
金小鱼无奈的看了小老头一眼,这小老头,明明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孩子,还把自己当借口。
她走上去,站在一米之外看着小老头:“我说过你就是不想走,我这里也能养得起你。”
“可别,我还不知道你丫头背地里整天骂我。”小老头嬉笑道。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把自己给毒倒,我那是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。”金小鱼无奈道,这老头子对药草的痴迷到了疯癫的程度,自己本来是答应把空间里的那些药草给他研究,却没想拿到他是以身试草,而且往往前面的药性还没解除,就开始忙着试下一种,如此累积,她知道小老头的身体早就垮了。
这段日子把他留下,其实她更多的是想用空间水帮他调理身体。
小老头自己作为大夫,也是能感觉出来的。
只是小老头的愿望是把这天下所有药草的药性都能识清楚,然后编纂成书。
金小鱼知道自己是留不下他的,所以便只能期望着来日还能再见到。
只是尽管有空间石头,也不知道这老头会不会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到连石头也修复不了。
想到这儿,金小鱼心里有些难过。
不过她知道人各有志,她不能以自己的意愿和想法来干涉小老头。
“好了,别哭了,我都看到了,你擦什么擦?”小老头看到金小鱼偷偷地擦眼泪,心里也有些难过,这么多年,他还是第一次有种离别的感觉。
“我哪儿哭了?”金小鱼白了他一眼,作势就要往回走,不再搭理他。
“丫头,能认识你和阿贵还有两个孩子我很高兴,对了,我再屋子的枕头底下留了一本书,是我编纂的一点心得,你喜欢就看看,不喜欢就垫一下桌子,也算是我不枉来住一场。”
“好了,我还知道了,你不是要走,那还不走?”金小鱼没忍住眼泪又要出来。
“你这丫头,我都要走了,还说些风凉话,好了,我可真走了,若是以后有缘分,兴许还有再见的机会。”小老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一个月的屋子,然后扭身走了。
青儿和翠花走到门口看着白胡子爷爷渐走渐远,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回到屋子里。
金小鱼找到了小老头留下的那本医书,都是他行医的一些心得,她以前看到过,还想着翻看,却被小老头给一把夺了去,倒是没想到小老头竟然舍得留下。
这老头在家里除了试药吃饭就是昏睡,可是不知道怎么的,她竟然对他的离去有些不舍。
把书收起来,打算以后翻看,她不经意看到桌子上昨天秦思源来留下的钱袋子。
一个是她的,她收了起来,另外一个是刘老的。
昨天大哥来的时候,她不经意看到刘老由人搀扶着似乎在门外一闪而过。
想来刘老是知道了长风被冤枉的事情。
把钱袋子抓起来放在手里,她把青儿喊了来。
“阿娘,找我有事吗?”青儿正在练习写字,这段日子,他每天都会学十个新字,加起来已经能认识上千个字了。
而且也能读很多的文章了。
“青儿,你帮阿娘把这钱袋子送去给刘爷爷。”金小鱼把钱袋子递给青儿。
可是在青儿正要接的时候,她又把手缩了回来,在青儿不解的目光下,她摸了摸青儿的头:“算了,还是阿娘亲自去吧,有一些话得说明白了。”
说着,金小鱼起身出了家门。
青儿怔愣着许久都没有想清楚阿娘是啥意思,不过还是又开始执笔写字。
金小鱼揣着钱袋子来到刘老家门外,怔愣了好一会儿,才敲开门。
刘老一个人在家,喊了好几声让人自己进来,可是那人却不动,他只好自己拄着拐杖走了过去,却没想到竟然是金小鱼。
“小鱼,你?”刘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“刘老,这钱袋子是你的吧?我是来还你这钱袋子的。”金小鱼迟疑着把钱袋子递了出去。
刘老看着金小鱼手里的钱袋子,好一会儿都没动,还是金小鱼把钱袋子塞到他手里,他才仓促回神。
“小鱼,我——”
“刘老,别的话就别说了,我知道你是个好人,也知道你想让我接替你带着明正村的人发家致富,但是很抱歉,我恐怕做不到了。”金小鱼没有看刘老的眼神,她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,若不是被伤透了心,不会如此的决绝。
“小鱼啊,是我一个人的错,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?”刘老颤抖着声音。
“刘老,你错了,我从未怪过任何人,我知道这件事不是某一个人的错,要怪只能怪消息闭塞脑子愚昧,你和村民又有什么错呢?”
“那?”
“可是我也不是圣人,别人因为无知伤害了我,也做不到不在意,你放心,我不会因为自己被冤枉就心生恨意报复谁,可是我也不会再无私地去奉献什么,如果别人能冲我微笑,我也会还回去,但是其他的,我就做不到了。”
“小鱼?”刘老不知道说什么,别人兴许听不懂金小鱼的话,可是他能懂。
因为他曾经也跟金小鱼这般被误解,被冤枉,被自己信任的人伤害。
金小鱼说完话就走了,而刘老却站在那儿许久未动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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